生活在现实中,人人不免一个“忙”字。忙乃一大时代特征也。我亦不能免俗,也是总在“忙”。忙什么?忙于“活”而已。存活是第一位的,不得不忙,成了生命的现实第一义。然而现实生活中的人,在“忙”中,也失却了诸多生命的真实乐趣,在跨向现代文明的黑厢列车中也乐得其“忙”,于是不问去向,于是忘怀欣赏和品尝,于是生命变得机械而木然。我无力抵抗现代文明,但我对现代文明愿作一分为二看。
话归本题。正因为世人都累,所以艺术必映现生活的气息,于是乎现代的中国画创作也都那么“累”,也那么一派“忙”气。只是“忙”的方式不同。一种是叠床架屋式,一种是以少胜多式的,还有一种是故作深沉式,此外还有许多,反正,看现在的中国画,你会觉得大家唯恐不“现代”,只有“累”,才成为好画,才能获奖,入展,发表。其实我是通过画画看到了种种众生相—忙。
中国人似乎已难得一分清闲,更少了一分本真的从容。我于是近年不再爱看画册,画展,我实在怕看到太多的忙与累。我甚至拒绝了不少人的求文,我只想自我自在一些。
可是某老同学画友还是为我找了事儿,他推荐黄耿辛的画,希望我写些看法。当我翻开画册后,第一个感觉是耿辛还能不“累”,还能不叠床架屋,不故作深沉,不玩花哨,玩制作,也不玩“逸笔草草”。透过他的画,我还能感受到一种明朗,恬淡,空灵,静谧的心态。这真难得。他的《旧栖新垄两依依》让人想到齐白石的《他日相呼》想到任伯年的《儿童捉蟋蟀》,那里边有一分闲逸恬淡和真情实在感,其情调与现代文明是反唱的,因而他也是传统的,是民俗的,是本土的,是属于古老而具有特性的农业文明的。而《天涯芳草无归路》上的两只白鸭,却分明有着某种困惑,可耿辛却将他们置身于一个疏朗的世界,芳草一滩,垂柳数条。这个小世界却有着大意味。《月朦胧》却有现代气息,这是指表现语言,它水墨淋漓,若从其意蕴上看,则平平常常又地老天荒,富于古典诗境。
看耿辛的画,不让人“累”,气是清的,象是空的,色是亮的,墨湿润的,笔是简的,形是变而不变的,有些捉摸头,可以品咋一番,不只是诉诸视觉刺激。如今的中国画实行刮“视觉冲击风”,只要外表抢眼,不要内在意蕴,只炼外功,不修内质,于是乎只有靓装而无内含,让人失望。耿辛能独运己思不落习尚,怎不让人佩服。
看耿辛的画,有股简拙清刚的劲,可以看出耿辛努力自运机杼,正在营造着一个属于自己的花鸟新天地。这个天地应该是有古典笔墨,又有现代气息的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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